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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只有一支黑撒,没有雷同没有巧合

来源:吉他 时间:2025/1/1
摄影:小甜腥从左往右依次:吉他:张宁主唱:王大治主唱:曹石鼓手:毕涛贝斯:双喜在去往摩登天空的路上,要经过一段老派的路,扬起的灰尘显得燥热。在菠萝BOLO采访黑撒乐队之前,距离《乐队的夏天》第一期开播已经半月出头。这些日子,放诸到整个音乐大环境中来看,似乎一切照旧,但因为节目的播出也让“暗处”的东西开始涌动。黑撒被马东戏谑称作“西安旅游局派来的”,当真正见到时,更有了置身西北人群中贴切的聊天体验。因为乐队行程的关系,此行采访只见到主唱曹石、大治与贝斯手双喜。见面时,三位已经没有了节目镜头中尤其强调“西安特色”标签的感觉,但我们的谈话依然是从乐队参加节目开始的!黑撒乐队的所有成员都是土生土长的陕西人,乐队虽然已经走过10个年头有余,但大家身上那股子原始的玩音乐的劲儿却还保留着。当被问到参加节目会不会有包袱时,曹石说:“包袱其实还好,去参加这个节目可能更多是为了展现我们的歌。”当然,因为是比赛,会有相应的规则跟竞技的机制,也会对乐队造成很大的压力,特别是作为一支玩了十多年的方言乐队来说,更会有一些超出乐队本身的压力加诸到他们身上,“但是一旦到了比赛现场,就嗨起来了!”这种来自西北人骨子里的豁达在整个过程中都能感受得到。作为亲历现场的乐队,很多的节目环节与Live现场、音乐节都是截然不同的,节目之于他们更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舞台表演形式,而非限制现场发挥的场所。图片来源:《乐队的夏天》他们将《陕西美食》作为这次节目的首秀,也让乐队陕西方言特色标签再次被强化。实际上这是收录在西安时音唱片发行的黑撒首张唱片《起得比鸡还早》中的歌曲,但也正是这首早期作品,成为了乐队的代表作品之一,更让黑撒被称为西安的一张文化名片。它与当下很多地方的文化业绩式吹捧不太一样,这张名片更多来源于他们在音乐中陕西方言的运用,他完全懂得如何更好地在叙事性表达中,将陕西市井文化与传统文化更通俗地融合起来。也正像他们在队歌《秦始皇的口音》中特别筋道地唱道:来来来大家跟我们一起唱陕西话把老祖宗秦始皇的口音发扬光大如果说早期的黑撒是一个能把方言更好地融入进音乐的乐队,那现在的黑撒则是在不断地做着“加减法”——在作品中加入更多的音乐类别,力图让乐队变得更立体;减少过多方言的融入,尤其是更难懂的纯正本地方言,只放在符合音乐表达情景的作品中去强调,“我们还是根据歌的主题,来决定歌词的内容是否用更多的陕西方言”。黑撒一直力图将陕西的秦腔、华阴老腔等传统戏曲元素与自己的作品做结合,而之所以做这样的结合,是因为这些传统的东西往往散发出更陕西、更原始的力量,这股力量跟摇滚乐很像,它不是精英阶层的玩物,也不是某特定阶级的代表,出自市井、融入改编创作的艺术表达形式,似乎更带着股黑撒的狠劲儿,但这股狠劲儿却让黑撒“对周边事物的批判,一般都不是特别犀利、直接地去表达”。相反,“通过自嘲、调侃的一种方式,希望可以幽默一些,让人听了以后会心一笑”。“生冷蹭倔”的黑撒表达委婉,但力量却拳拳到心!独家专访INTERVIEW.采于年6月17日采写

杨津以下为现场专访实录:图片来源:《乐队的夏天》1、我们知道最近你们正在参加一档热门音乐节目《乐队的夏天》,参加节目前会不会有什么心理包袱?曹石(主唱):包袱其实还好,我们去参加这个节目可能更多是为了展现我们的歌,想让更多人听到,一开始抱着这样的初衷去的。然后去了以后,因为这毕竟是个比赛,它有竞技淘汰的赛制,可能对我们来说也会有各种压力,但是一旦到了比赛现场,就嗨起来了。2、作为亲历现场的参与者,你们觉得节目现场都有哪些让你们意想不到或者说很难得到的体验?双喜(贝斯):因为我们来参加这个节目,其实我们心里也很忐忑,之前他们也跟我们沟通了很多,消除了我们的顾虑。等我们真正地去参与到节目的录制过程当中,我们觉得最难得的是我们能够跟这30支乐队共处,包括有我们认识与不认识的,我觉得到目前为止,我们最大的收获是能够认识乐队。大家以前很难在一起朝夕相处、聊天、玩游戏、吃饭,其实这个东西是很难得的。比如说在音乐节碰上大概寒暄几句,晚上吃个宵夜也就过去了,大家也不会再见面了。这里一待就是一个星期,然后每次其实录完第一次就是期待第二次节目录制,大家又见面了又打招呼这样。这个相处是很难得的,大家可以聊音乐,聊技术。3、你们有很多经典作品,在节目《乐队的夏天》中的首秀为什么会选择《陕西美食》作为你们的开场?大治(主唱):选歌实际上是节目组极力推荐的,我们最开始跟节目组沟通的时候,我们说的是只要让我们演《陕西美食》,我们就拒绝参加这个节目,因为我们在各种场合都实在唱太多了,不愿意在这档节目里去唱这首歌。但是节目组不停地在跟我们沟通,最后终于把我们给说通了。曹石(主唱):节目组他们觉得这首歌是比较有陕西的地方特色,他们觉得每支乐队应该有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风格标签,《陕西美食》在第一期唱,可能效果上会让黑撒乐队显得跟其他乐队是不一样的。我们一开始是有想我们自己选,因为我们歌也很多,但是节目组就反复地跟我们讲他们的理念,后来我们觉得其实也还好,因为唱《陕西美食》只要晋级第一轮,我们就还有机会再唱其他歌。后来我们想了想唱《陕西美食》也是有充足的信心的,就唱了。双喜(贝斯):《陕西美食》我们唱太多了,这是我们乐队比较早期的歌了,可能我们一开始会觉得这首歌不能代表现在的黑撒,但是它能代表一支陕西方言乐队的最有特点的东西。其实我们想的是能够拿出我们最新的作品,然后去呈现给大家,包括从旋律、编曲、歌词等更立体地去展现现在的黑撒是一个很完美的状态。但是节目组有节目组的考虑,其实我们觉得演这首歌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也做了全新的编曲,让它变得更丰富。图片来源:《乐队的夏天》左:黑撒主唱曹石右:九连真人副主唱阿麦4、当时1V1对决为什么会选择九连真人?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碰撞或合作么?曹石(主唱):因为当时选择的过程是我们站在台上,让台下的乐队先选我们,九连真人很快就举手。我们本来在前一天讨论1V1选择的时候,也考虑了九连真人。因为他们是一支用方言来唱歌的乐队,我们也是唱方言的,可能从节目的呈现效果来看也是比较有看点的。再一个我们属于十来年稍微成熟一点的乐队,九连真人属于新乐队,也比较有意思。而且从第一轮比赛的角度,他们也是大家公认的比较优秀的乐队,我们觉得既然是PK,也希望能跟好的乐队在一起比赛,这样的话跟他们比赛也是一场挑战。我们很期待跟九连真人合作,我们觉得九连真人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其实他们的舞台表演素养非常突出,也希望有机会能互相助演,一起合作。双喜(贝斯):其实我们也没有把它完全当做一个纯竞技的东西,因为在选对手之前,节目组可能会有些采访,问我们1V1PK会选谁,到节目播出了有人也问我们干嘛要选九连真人,他们太强了。其实我们一开始没有考虑那么多,我们就是觉得方言对方言这样改编出来可能会更有意思。因为大家都在用自己家乡的语言来诠释自己,这样看起来也会更好看。其实也不会去考虑其他因素,因为我们跟九连真人在节目里的关系很好,他们也很Peace,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可以互相学到很多东西,而且他们现场表现还是很强的,但是我们也觉得我们有黑撒自己的东西,只是我们在用不同的方式演绎不同的作品。不正经小视频再来感受一把现场氛围01:、无论怎样,节目录制与现场演出还是不太一样的,现场的观众反应都是怎样的?在节目中会有觉得不适应的地方么?大治(主唱):现场观众的反应其实还好,因为那些观众是主动报名去录制的,所以上面演出的时候下面都会特别地嗨,平时去演出不是每一个场地每一个观众都能嗨,除非是你的乐迷。所以这一点在当时录制节目的时候,观众其实还挺给力的。而且好多观众应该也是听过我们的歌,大家都会有共鸣。双喜(贝斯):到后来就慢慢习惯了,但是从歌迷的角度,歌迷的选择,对音乐的理解都是很重要的,因为你不可能都选黑撒的歌迷,也不可能都选九连真人的歌迷。大家都有对不同风格的喜爱。而现场歌迷的反馈也都没有问题,现场的观众打分上也都很积极,其实观众对我们的认可是很高的。6、现在的乐迷其实很多也开始偏低龄化了,你们会担心节目播出之后会让大家觉得这种形式过于娱乐化么?曹石(主唱):我觉得文化艺术永远是年轻人的世界,音乐这个东西,特别是摇滚乐也好,乐队本身也好,它依旧是一个年轻人为主流的文化形式,喜好也应该是年轻人的喜好为最高标准。像我们最开始喜欢摇滚乐的时候也是从中学开始,那个时候可能也会有主流觉得摇滚乐不好,现在的的年轻人也是一样的,他们有自己审美标准,很多四十多岁的人会觉得很多年轻的乐队不成熟、创作很幼稚,但是很多十几岁的朋友他们就会觉得很好,所以我们会很尊重年轻人的审美,不一定说是去迎合他们,但是我们要学会理解,彼此都要互相尊重。摄影:小甜腥7、马东说你们是“西安旅游局派来的”,其实也透露出你们与陕西文化的密切联系,对于听到这首歌后想要去陕西的朋友们有什么想说的么?曹石(主唱):我们的家乡其实有特别多好玩的东西的,西安最有名的就是历史文化,古都、有很多的历史遗迹、名胜古迹,像大雁塔、兵马俑这些都是很有名的,大家喜欢历史的可以到西安来看这些东西。就像我们歌里唱的,她是一个小吃美食很多的城市,可能适合全国各地对美食向往的人,吃货可以到西安玩,可以听着《陕西美食》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8、你们在《陕西美食》中唱的陕西美食实在太多了,有什么各自首要推荐的么?双喜(贝斯):三秦套餐,我对吃饭是一个很不讲究的人,有时候我很着急的时候会吃它,因为它很快!曹石(主唱):羊肉泡馍,特别适合天气寒冷的冬天吃。大治(主唱):油泼面,你在西安任何一家小馆子,你都能吃到非常好吃的油泼面。9、陕西方言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怎样鉴别出一个地道陕西人?黑撒:没有三声,只有轻声、一声、二声、四声。比如说“你”陕西话说(nì),“我”用陕西话说(è,原谅我无法用文字表达,具体读法请查度娘!)度娘快来解决一下陕西话的发音问题10、从大家的音乐中也能感觉到大家性格直爽的那一面,你觉得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陕西的直,大家各自会用什么词?黑撒:生冷蹭倔!一是很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二是比较倔强,认准了的东西就必须得这样;三是性格比较硬朗,不会轻易被生活的压力打倒。总体形容就是性格直、说话少。11、中国的幅员实在辽阔,所以地方语言与普通话也存在着大众理解上的问题,但你们好像突破了这些界限,你们在创作中都是怎样去处理陕西方言,并让非陕西乐迷也能理解到歌词内容的呢?曹石(主唱):我们有一些歌会更注重口语表达,就像生活当中说话一样,那种歌可能就是陕西方言中的口语、俚语会多一些,一般来说这种歌外地人听我们都需要注释或者解释一下,他们才能听懂;有一些不是那么口语话表达的,可能更诗情画意、叙事一些的歌,那些歌就很少用到特别纯粹的土话,虽然它是用陕西话的腔调唱,但是实际上文字读起来是普通话。12、你们在新的创作过程中,是否有意弱化方言在音乐中的比重?曹石(主唱):其实也不是刻意弱化,在新专辑《废城甜梦》里有一首歌《陕西地方邪》偏说唱一点,那首歌就会口语化一点,用了很多俚语,是需要解释的,包括很多陕西人其实对这些词都会有一些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其他的大部分作品相对会好一点,我们还是根据歌的主题,来决定歌词的内容是否用更多的陕西方言。现场重现一下13、有人评价你们音乐上的诙谐实际上是具有批判性的,你们觉得自己是批判多一些还是调侃多一些?哪一层的东西你们表达得更多呢?曹石(主唱):其实我们对生活,对周边事物的批判,一般都不是特别犀利、直接地去表达。大多数是通过自嘲、调侃的一种方式。我们希望可以幽默一些,让人听了以后会心一笑,不会太过直白地去表达。我们叙事性的歌其实挺多的,因为第一我们是唱方言,我们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把这些我们对生活的态度表达出来。大家在平时生活当中可能听到一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我们在当中加入一些我们自己的歌词,大家听完也会知道我们对这个故事的态度、对生活的态度。14、大部分的创作几乎都是全程由乐队成员们亲自完成,大家现在是都专职于乐队还是在做着其他的事?曹石(主唱):现在包括创作、演出的压力对我们来说都还挺大的,我们现在基本上算是一个职业的乐队。15、刚刚也提到你们去年发行的专辑《废城甜梦》,从说唱到蓝调到电子,风格迥异是这张专辑的第一感官,跟我们聊聊这张专辑吧!大治(主唱):这张专辑标志性的东西是用陕西话唱,但是在音乐风格上其实是没有一个特别鲜明的界定的。有一部分是HipHop,有一部分是Blues,我们想要做的是用音乐尽可能把歌的情绪表达出来,但不仅仅限于某一种音乐,我们也不是只想玩一种音乐的乐队,我们会尝试很多的版本,不同的编曲,比如说《陕西美食》,可能有七八个版本,去不同的地方演唱。还有《你是一个演员》,也有两个不同的版本。所以在音乐上没有一个特别的界定是我们一定要是什么,但是我们尽可能会在当这首歌写出来的时候,把风格界定在跟这首歌最合适的地方,我们希望去尝试更多的东西。16、陕西方言一直是你们音乐中很大的特点,而爵士、蓝调、电子、戏曲等这些多元风格的加入让你们的音乐也显得更为筋道,你们尝试过将秦腔或者华阴老腔融入进作品来么?曹石(主唱):在《废城甜梦》专辑里有一首《将令》,从一开始写的时候,我们就在讨论,能不能将这首歌与华阴老腔结合,因为之前他们(指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张喜民)在参加央视的一些比赛节目的时候,有邀请我们当助演嘉宾,大家也建立了一个非常好的沟通。这回到我们做歌的时候也希望他们帮我们来助力。《将令》这首歌的名字实际上就是从华阴老腔中一个著名的唱段叫《将令一声震山川》来的,当时我们做完这首歌的时候也专门去了一趟他们的华阴县城,专门把他们的人声录下来,才有了这首完整的作品。双喜(贝斯):华阴老腔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有两人,一个叫张喜民,一个叫王振中。王振中现在年纪已经很大了,所以我们找的张喜民,我之前也有很多的合作,我们也邀请他录制了《将令》这首作品中的华阴老腔。其实我们在很多年前就跟老腔有合作了,我们也是想更多地去融入这些秦腔、老腔的元素,让黑撒更立体,我们之前的歌《西万路上的雨》也是加入了秦腔,秦腔是中国最古老的戏曲之一,从陕西发源,也是用陕西话演唱的梆子戏里很古老的戏曲,我们想让黑撒的很多想法与传统音乐去结合,去发扬这些东西。17、可能来自于陕西地域与文化的影响,被誉为最早的“东方摇滚乐”秦腔里那种苍凉悲怆是很难从改良的普通话语境里去体会到的,你们未来还会做这方面的尝试么?(指与陕西地域传统音乐的合作)曹石(主唱):我们一直希望在黑撒的作品中呈现陕西话的各种各样的表现。另外有很多人说我们是西安的一张文化名片。可能一开始这不是我们想做的,但是既然已经被赋予了这样的意义,我们希望在音乐当中能加入更多西安文化的东西。在以后的创作中,再去挖掘一些东西,不一定全是戏曲,但更多的是我们想去学习的地方。双喜(贝斯):而且黑撒的含义也是跟秦腔有关系的,它不是你在节目中看到的仅仅是字面上的解释,黑撒其实是秦腔里的一个角色,类似于京剧花脸,更加有力的、狠的角色。他会比较粗犷,会大喊,比如说,李逵、张飞的扮相——黑脸、黑袍的那种,其实是真的特别摇滚乐的感觉。18、接下来有哪些新的工作计划?曹石(主唱):我们准备筹划下半年的一个巡演,目前大概定了有十几站,包括目前我们没有去过的东北三省、天津等这些地方,包括香港、台湾也有规划。接下来为了这次巡演我们就要开始排练了,要把这件事做好。双喜(贝斯):我们可能也要发新歌,后续也会有一些音乐节的演出,其实现在排得还挺满的。19、每人各自推荐一首乐队的作品,并给出一句推荐语吧!大治(主唱)等有一天真的再也摇不动了那就在这舞台上滚来滚去!曹石(主唱)时光一晃岁月已磨光那些人和事是否别来无恙双喜(贝斯)将令一声震山川,秦俑化成灰我们希望我们是更立体的黑撒!让黑撒跟大家最后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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