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汪璟璟/文
从陕西西安乘高铁往南飞驰多公里便是汉中市宁强县。12月中旬,网红歌手庞麦郎带着本刊记者来到了这里。
不过,他的家乡还在离这儿20多公里的山里。到那里没有直达的公共交通,需要再乘坐私人营运的面包车,每人15元。庞麦郎带着记者上了一辆,坐在最后一排,前面两排都是抱着小孩的妇女。车上人多有点闷,庞麦郎依然戴着口罩,不太说话。山路狭窄崎岖,一路上各种红色的扶贫标语在错落的山间十分醒目。面包车沿着悬崖颠簸前行,一个小时后才到他老家的山脚下。下了车,走一段水泥路,再走一段泥泞的土路,才是他家的三间平房。
每个月,庞麦郎都要按照以上路线出行几次。年,他凭借神曲《我的滑板鞋》火遍全网,把导演贾樟柯都听哭了。但一口陕南口音的庞麦郎曾说自己长在台湾基隆而受到群嘲,后来他又为自己的家乡取名“加什比科”,以便看上去更国际化一些。然而,关于他的热度还是随着和唱片公司的解约风波以及媒体的争议报道急速退去。
此后,庞麦郎以商演为生,出现在全国各地的LiveHouse里,面对台下稀少的观众。在舞台上,他就是约瑟翰·庞麦郎;回到山中老家,他原名庞明涛。
12月初,庞麦郎宣布要开网店,卖自主品牌的滑板鞋“SonarTime”,Slogan是“FashionandMusic”,定价元。他的经纪人白晓表示,除了最初几个月商演有所收益,之后两人的经济越来越紧张,现在依靠他用网贷来维持两人日常演出的开支。但庞麦郎向本刊记者反复强调:“庞麦郎不差钱。”
歌手与农民
12月12日,庞麦郎约本刊记者在汉中市一家四星级酒店见面。庞麦郎一头贴着头皮的卷发,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单薄的身体挺得很直,依然戴着口罩。此前,曾有媒体描述过他走红时在上海住的房费元的屋子——床角的被单上,沾着已经硬掉的、透明的皮屑、指甲、碎花生和花生皮。当记者问他是否特意选择这家星级酒店时,他只含糊地说“会显得高档一点”。
“洗脑”是庞麦郎对成名曲《我的滑板鞋》的评价,这首歌的火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说这是他年第一次去北京时所写的歌,“我想要一双滑板鞋,可以跳舞的滑板鞋”。带着对于一双滑板鞋的原始渴望,他写下了这首歌,歌里面的情境真实,想要滑板鞋的心境也真实。
年7月,《我的滑板鞋》突然火了。当时无业的庞麦郎正在宁强县的一家网吧打发时间。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对方来电地是北京。那通电话是来自北京媒体的采访邀约,庞麦郎打开了一家音乐网站,眼看着这首歌在排行榜上直线上升。
接到电话后,庞麦郎启程去了北京,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聊这段往事时,他有点兴奋,又现场唱了一大段《我的滑板鞋》,“有些事我都已忘记,但我现在还记得……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方摩擦……”
这一巨变的影响延续至今。与本刊记者吃晚饭的短短几十分钟里,庞麦郎忙着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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