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音乐圈最令人痛心的一刻是什么时候?
水木年华缪杰,一次在大学里演出,期间一个男生来到后台找到我们,手里拿着一张我们的最新专辑,怯生生的问,请问能帮我签个名吗?可以呀,我笑着回答。该男生喜出望外,接着,红着脸害羞腼腆的问,请问您能再帮我写上xxx(一个女生的名字)祝她生日快乐吗?没问题,我一边写一边笑着问他,这是你女朋友吗?男生更加害羞了,说:不,这是我妈。
3月29日,某网友晒出了一段水木年华组合在某县城商演的视频,很快就在网上发酵引起热议。
视频中,组合成员卢庚戌和缪杰都是一身休闲打扮,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没有特别打理,显得非常廉价,看起来就像是在路边随便表演一样。
两人演出的场合也比较简陋,就是在商场户外临时搭了一个台子,上面放了一圈假花,背后一个超大的LED屏幕,在舞台最旁边还能看到一家咖啡馆。
水木年华这么多年来难得商演,然而现场买单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有的人从舞台左侧来来去去,行色匆忙,也有的人坐在咖啡馆里小憩聊天,观看水木年华演出的屈指可数。
即便如此,卢庚戌和缪杰还是尽职尽业完成了这场演出,中途还不忘和台下观众互动。
说起来,水木年华组合也是许多80后的回忆之一了,他们商演的视频自然讨论度不低,网友们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
有网友感叹,水木年华以前也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唱歌实力也不俗,如今居然混到在小县城商演了,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也有网友吐槽水木年华是不是没钱包装了,穿着打扮像民工,可以改名叫土木年华了。
更有网友直接犀利表示当初李健退出组合是正确的选择。
不得不说网友们要是吐槽起来,还真的是戳人心窝。如今李健和卢庚戌、缪杰虽然都还在娱乐圈,但两方确实走上了不同的路。
水木年华成立于年,由李健和卢庚戌创立,两人同为清华大学的学生。当时清华大学里有一个景点叫水木清华,这便成为了水木年华这个组合名称的由来。
然而李健和卢庚戌的组合才成立了一年多的时间,李健就宣布退出了组合。后来缪杰与姚勇加入,但在年姚勇也宣布退团,于是水木年华组合只剩下卢庚戌和缪杰。
其实李健会突然选择单飞的原因并不复杂,无非就是磨合不来,和卢庚戌的音乐理念不合,最后选择独自追求自己的音乐理想。
单飞后,李健的音乐实力慢慢展现,在乐坛崭露头角,发表了《风吹麦浪》、《传奇》等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还参加了《歌手》比赛,获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
之后李健成为了多档音乐节目的评委,成了音乐类节目里的香饽饽,比如《快乐男声》、《中国好声音》等等。
而水木年华也发行了歌曲,影响力和传播度一般。更尴尬的是在年,水木年华作为选手参加了综艺《乐队的夏天》,结果在首轮就被淘汰掉了。
要说卢庚戌和李健完全没有矛盾也不可能,因为曾经同属一个组合,大众难免会把两方放在一起比较。
卢庚戌在回怼网友的时候,就直接称李健当初离开组合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水木年华走红也和李健没什么关系。
当时卢庚戌的这番言论,还被不少李健粉丝吐槽是蹭热度,倒打一耙。
如今,无论是李健还是水木年华,也都有了新的发展,也依旧坚持在音乐的道路上。不管怎么说,还是期望以后可以在更大的舞台上,看见水木年华的精彩表现。
1、中学时代
年,辽宁营口市。
一个知识分子家庭诞生了一个男孩,夫妻俩都是教育工作者,那一年是农历庚戌年,当校长的爸爸为儿子取名卢庚戌。
或许是遗传了父母的智商,卢庚戌从小天资聪颖,再加上家庭氛围的影响,读了不少书,学习成绩也很好,多次在营口地区竞赛中获奖。
学校的老师和大院的邻居都非常羡慕卢家有这么个“小天才”,谈到未来的理想,少年卢庚戌表示:长大后要成为一名科学家。
从小学到中学,他的成绩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所以高考志愿只填了一所大学:清华。
年,卢庚戌以营口市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建筑系——清华最难考的专业之一。
头顶“市状元”身份的卢庚戌原本自信满满,到了清华才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意思:校园里的厉害人物数不胜数,还有不少是省状元。
更让他闹心的是,那些厉害人物还在勤奋地学习。
这一年,李健还在哈尔滨69中学上初二。
少年李健夏天总是穿白衬衫,头发有点儿长,身上没什么汗味,衣服板板整整,据同学李峻青说,他都是自己洗衣服。
李峻青和李健两人小学同班,年到年在69中学也同班,一年后,他们将一起考入黑龙江省级重点中学——哈尔滨三中。
李健从小爱看书,而且都是思想类的,他喜欢了解自己不知道的世界,但外表高冷的李健,内心也有“闷骚”的一面。
当时日剧《血疑》很火,有一天,李健突然以三浦友和的造型出现在校园:深蓝色中山装加一条灰色小围脖,头上一顶黑色带檐的帽子,风度翩翩。
一年前,李健通过电影《路边吉他队》第一次知道吉他这个乐器,电影里男主开车弹着吉他的模样,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很多年后,李健回忆这段往事时说,自己在“年6月23日的一个下午,突然觉得应该学一样乐器”,且毫不犹豫选择了吉他。
喜欢艺术的父母觉得应该支持儿子的爱好,两人一狠心,花了两个多月的工资给李健买了一把90块的红棉吉他。
教他吉他的老师是个狡猾的人。
初级班课程快结束时,教室突然停电,老师迅速在现场点起蜡烛,沉醉地弹了一首《爱的罗曼史》,李健心想:“这个比弹唱更吸引我。”
于是乖乖地交钱报了中级班。
中级班课程快结束时,吉他老师又玩起了套路,弹了一首更好听的曲子,李健又被吸引住,继续报了高级班……
在吉他老师的“循循善诱”下,李健一步步从学弹唱到学指弹,再学习古典吉他。
由于进步很快,李健开始一边帮老师带学生,一边帮老师“调琴”,一天要调60把吉他,由此训练出了一双好耳朵。
他把这些劳动所得的“工钱”还给了老师,充当自己继续学习的学费。
学吉他的同时,李健也没耽误功课。
作为班长的他,拥有很强的共情能力和表达能力。
他很喜欢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和朱自清的《背影》。班主任樊守琴让大家写日记,别的学生都在记东西,只有李健能对每天遇到的事抒发感想。
这种用文字表达情绪的能力,为他日后创作那些经典歌曲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有一天吃午饭,樊守琴坐在教室里跟孩子们聊天,问大家未来的理想,李健嘴里嚼着饭,不紧不慢地说:“老师,我很喜欢文艺,我喜欢弹吉他,但是我将来不一定考这个。”
3年后,李健主动打了自己的脸。
刚到清华卢庚戌因为看了一场校园歌手大赛,决定开始学习音乐创作,从最基础的弹吉他开始。
那时清华的男女生比例是6:1,但凡一个外校来的女生问路,清华的男生一定要亲自把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
有些才华是被逼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男生要想找到对象,必须有点绝活。
还好,那是个理想主义的年代,女生爱读三毛、海子,也爱读米兰昆德拉;男生爱听崔健、黄家驹,也爱听披头士。
加上又是校园民谣的黄金时代,会弹吉他的男生特别受女生青睐,几乎每个宿舍都有一两把吉他。
当时有个说法:吉他一出,姑娘全扑。
在荷尔蒙催动下,卢庚戌用省下的零花钱买了一把二手吉他和一本书《一个月学会弹吉他》。
从来没有任何音乐底子的卢庚戌好像与吉他有天然的缘份,别人上课的时候,去图书馆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上晚自习的时候,他都在弹吉他。
室友下晚自习回来,把他赶出宿舍:“小卢,你出去吧,我们开始学英语了。”
卢庚戌就拎着吉他来到宿舍走廊尽头的水房,那儿混响很好,弹琴有回音,弹着弹着就唱了起来,没唱几句,一个酒瓶子扔过来:“别唱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成名后,卢庚戌自黑那段经历:
“那时候没有卡拉ok,而我嗓子特别不好,每次唱歌别人都把酒瓶子摔过来。可我还是唱,看我认真的唱完一首歌,宿舍这些人就说,哎,小卢,执着呀!我开始还觉得这是个夸奖,后来才明白,就像夸女孩一样,你说她漂亮吧,不漂亮,你说可爱吧,不可爱,你只能说她心灵美——我就属于这种心灵美。”
有个教咽音的老师实在听不下去了,递给他一张名片,希望他来学习,卢庚戌收下了名片,心里却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儿。
高晓松曾用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纪念和室友的情谊,卢庚戌也有这样的兄弟,只不过对方再音乐理解方面很直男。
有时候卢庚戌写了一首新歌,让上铺帮忙听听怎么样,上铺不理他,被问急了才说:不怎样啊!
小卢问:哪句都不好听吗?
上铺答:哪句都不好听。
小卢又说:你看下我的歌词写得怎么样。
上铺用理科生的严谨反问:你这歌词写得什么啊,什么叫红尘?什么是流浪,你流浪过吗?一生,这一生你过了吗?
后来,卢庚戌再也没有问过他关于音乐的事情。
第二年,他参加了清华吉他大奖赛,获得第二名。
年,高晓松把刚写好的《同桌的你》带回学校,卢庚戌是第一波听众,没想到这首歌很快就风靡全国。
卢庚戌与几个同学成立校园歌曲协会,高晓松、沈庆、郁冬等民谣大咖都参加了,一群人常在各校的草地上、礼堂里举办歌唱活动,小卢混了个脸熟后,开始尝试写歌。
那年冬天,齐秦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行“狂飙演唱会”,是第一个在大陆开巡回演唱会的台湾艺人,卢庚戌想去看演出,但25元的门票让他犯了难。
他找来七个朋友凑了50块,买了两张门票。
凭着学建筑学的扎实绘画功底,卢庚戌画了6张票,为了模拟门票的泛黄色泽,还把假票在茶水里泡了半天然后晾干,最后竟然真的蒙混过关了。
这场演出坚定了卢庚戌要当歌手的决心。
年,卢庚戌、曲磊和魏晨阳成立了“梦中草原”三重唱组合,并在清华校园歌曲大赛中斩获第一名,成了清华风云人物。
与此同时,李健在哈三中读高二,也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除了继续当班长,他还搞起了丰富的课外活动。
高一那会儿港台风盛行,李健模仿谭咏麟很像,某次校园艺术节上,他置办了一身港风服装,唱了一首谭咏麟的《朋友》。
多年后,音乐老师张铁忠回想起那个场景依然激动:“太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对谭咏麟的声音和粤语模仿得这么像,你一闭上眼睛,根本就是谭咏麟在你面前唱。”
后来学校搞了一个电声乐队,李健弹电吉他,张铁忠每天跟他们一起排练,他和李健相差八九岁,两人很快成为朋友。
卢庚戌也喜欢港台音乐,对他影响最大的是byond乐队。
年6月,卢庚戌刚刚结束期末考试,准备收拾行李回家,突然有人和他说:“黄家驹死了。”
仿佛晴空里的一个炸雷,他当时呆住了,心里难受无以言表,通宵唱歌的男生,昼夜听歌的女孩,在那个瞬间告别了所有的青春。
20年后,卢庚戌把这段回忆放进了自己指导的首部电影《怒放之青春再见》。
年冬天,李健上高三,听说清华举办了一个冬令营,全国文艺爱好者都可以参加,如果唱的好,可以给高考加分。
虽然不知道到底能加多少分,但自认为吉他和唱歌水平都不错的李健还是去报名了,结果这两项技能都用不上。
他吉他弹的很好,但乐器演奏里没有吉他;他流行歌唱的很好,但声乐唱法里没有流行。
于是他花了4个月时间去学习民族唱法。
学霸就是学霸,就算是临时抱佛脚,最后还是以一首《说句心里话》获得了全国第一名,拿下了50分的高考加分。
但这50分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因为冬令营结束后,好几所高校都盯上了他,为了抢人,清华直接通知他被保送了。
为了平衡其他同学的心态,老师让不用上课的李健帮忙打扫卫生,管理高考志愿表,做一些后勤服务工作。
李健在哈三中打杂的时候,卢庚戌迎来了音乐生涯中的首个巅峰。
年,他参加了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等晚会节目的录制,同时还和崔文斗及其他人一起录了《民谣新世纪》那盘合辑。
合辑A面第三首是他唱的《志伟》,后来又以“梦中草原”组合的名义在《成长.八九》中唱了一半,五首歌,是校园民谣风潮最劲时的参与者和见证者。
他们还参加了年的中国大学生毕业之夜晚会,有杨澜,何炅,老狼等后来的大腕,梦中草原在里面演唱《成长》。
大学时代的卢庚戌
那年夏天,卢庚戌大学毕业,在清华举办了“梦中草原”组合演唱会,给自己的校园音乐生涯作了个总结。
他前脚离开清华,李健后脚就进入清华,选择了一个和音乐沾不上边的专业:电子工程系。
跟学长卢庚戌初到清华时的感受一样,李健发现周围都是各省市的状元,中学时不太费力就能考到前几名的那种优越感消失了。
但他还是延续了初中高中的优良传统:当班长。
尴尬的是,班上经常有同学考97、98分,甚至还有一百零五分的——因为答得特别好,教授多给了五分。
作为班长的自己,优势在哪呢?
他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优劣势,发现唱歌才是自己称王称霸的领域:只要他参加唱歌比赛,成绩总是第一。
大一时,他和同班的缪杰参加清华大学《第一届校园歌曲大赛》,获得第一名,还通过音乐跟学长卢庚戌成了朋友。
因为弹的一手漂亮的古典吉他,李健以“清华第一吉他手”的身份,同时为校园内9支乐队伴奏。
他还参加了清华合唱团,学会了如何唱和声,常以独唱演员的身份登台表演并获得大奖,还在课余时间去中央音乐学院辅修双专业(后来因为专业课太重而放弃)。
理科生的时间管理,不得不服。
在这期间,李健接触到了不同类型的音乐,他开始听罗大佑、Batls。
“罗大佑和甲壳虫给我打开了特别好的一扇门,它告诉我,音乐最重要的是简单与真诚。可能只有一个淡淡的弦乐和吉他,它的讲述也可能非常地简单,即使是一个中学生也能看懂所有的歌词。”
此时的卢庚戌在北京一家设计院上班。
“我们当时毕业的时候,’一等人’是出国,大约有占10%到20%;‘二等人’是读研;‘三等人’只好去参加工作。像我这种,只能参加工作。”
虽然这段话听着有点心酸,但实际上,那个年代的清华毕业生含金量是极高的,据说去单位报到那天,院长开着小轿车亲自来接他。
为了工作,他在清华北门租了间小房子。
“那个房间很小,一推门就要上床,院子里有棵小树,院子旁是茅房,冬天很滑,很怕掉进去,夏天打开窗户就能闻到臭味,但是过得很快乐。”
他运用建筑系学到的才能,把小屋布置得很有情调,低他四届的李健和缪杰经常去他那儿玩。
卢庚戌常以过来人的身份教两个愣头青追女孩:吉他是基础,还要会写情书,如果这两样都做不好,至少得帮女生打水啊,占座啊,抄笔记啊什么的。
但两人对这些没怎么上心,最喜欢聊的是音乐。
卢庚戌当时写了首歌叫《收藏青春》,李健和缪杰拿这首歌去参加一个歌唱比赛,拿了一等奖。
这首歌后来经历了好几个名字:《相信爱情》、《相信》、《一生有我》,直到七年之后,它的名字最终定下来,叫《一生有你》。
李健有段时间跟卢庚戌住一块,半夜听到他抽泣的声音,一度以为“因为梦见你离开,从哭泣中醒来”这句歌词写的是当时的心境(其实不是,后文会讲)。
在设计院上班那段时间,卢庚戌“苦并快乐着”,每天写自己的歌,再把那些歌送给各个唱片公司,但往往石沉大海。
有一次,一家唱片公司给他打了个电话,约他去聊聊。他以为这家公司愿意签他了,非常兴奋,从清华骑了6小时自行车,赶到北京广播学院。
结果唱片公司老板说:“你有首歌写得不错,可以给我们公司某位歌手当主打歌。”
卢庚戌说:“我不卖歌,就想自己唱。”
唱片公司老板说:“就你唱成这样你想当歌手?”
就这么不欢而散。
年夏,李健和缪杰毕业了。
两人在清华大学礼堂开了一场告别演唱会,可以容纳一千多人的礼堂,座无虚席。
这场演唱会改变了很多老师对李健的看法,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整天抱着个吉他玩儿的学生,已经写了那么多作品。
毕业后,李健没有像学长高晓松一样组乐队、去流浪,而是乖乖找了一份工作。
李健的第一份工作来得特别草率。
他在学校的人才招聘会上看见一个老头坐在那里,前面的桌牌上写着“国家广电总局”。
李健问:“大爷,你们这招人吗?”
大爷说:“招,你哪个系的?”
“电子系的。”
“想来吗?”
“你这解决户口吗?”
“解决。”
“行,那就去你这。”
结果去了之后,既看不了电影,也看不了电视,单位给他安排在网络研究所,研究有线电视的加密解密,每天穿着西装去工作,查资料,接人送人。
后来还负责“村村通”工程,让全国所有乡村都能收到信号,可以看上电视听上广播。
有一年倪萍还在春晚上提过这事,李健很骄傲地跟老爸炫耀:这就是我在做的事情。
他还被派去石家庄呆了三个月,天天爬电线杆上安装有线电视放大器,当时这项工作主要是在农村,电线杆旁边都是猪圈,那儿的猪养得特别好,个头都很大,他很害怕掉到猪圈里被猪吃了。
后来回到城市工作,天天就是拎水,接人送人,还不乏热心老大姐给他介绍女朋友。
但在李健看来,这份铁饭碗太没成就感了。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两年,年春节,李健接到了好久没联系的学长卢庚戌打来的电话,他说了些寒暄的话,最后才聊到重点:“你还想不想唱歌?”
李健楞了一下:“什么意思?”
卢庚戌:“咱们把原先那些歌录一下,可以签约唱片公司,这家公司叫喜洋洋,现在只有田震。”
李健心想,田震都在啊,那应该挺好,就同意了。
给李健打电话前,卢庚戌也过了几年苦闷日子。
那时他已经27岁了,眼看身边的好朋友老狼、郑钧、朴树都火了,他很纠结:是继续坚持音乐,还是老老实实一辈子上班?
想了几天,觉得不能放弃,于是辞职了,给他妈打“我要去唱歌。”
妈妈在“孩子,你不是那块料啊。”
爸爸知道后也非常生气,甚至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但卢庚戌对老爸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火的。”
他一个人背着吉他到烟台、苏州、上海等地转了一大圈儿,圆了“流浪歌手”的梦。路上除了打零工,就到海边自弹自唱。
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屋,一个人煮海鲜吃,自给自足,有时睡到半夜突然来了灵感,翻身起床写下几行歌词,并谱上曲子。
过年回家,卢庚戌爸爸问他:“你火了吗?”
他说:“你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会火的。”
好几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唱片公司愿意签他。
有一年冬天,温度比平时低好几倍,卢庚戌忘记生锅炉了,盖多少床被子都不能暖和,他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实在呆不下去了,第二天就告别了北京,回到辽宁老家跟着叔叔工作,一做就是8个月。
“这8个月我一点都不快乐,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像你跟一个你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你会觉得快乐吗?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就像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的老头,给你一个宝葫芦,问孩子你有什么愿望啊?我问他我还能唱歌吗?能做歌手吗?结果他不说话,我就追他,当时一急就哭了,哭醒了。”
后来,他把这个梦境写成了一句歌词: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他还是放不下做音乐的梦想,又厚着脸皮和家人商量,希望爸妈最后支持他一次,给他点钱,让他自费出一张专辑。
一直反对他从设计院离职的爸妈看着儿子这几年的经历,理解了他的追求,给了他10万元。
老两口知道,要是儿子不最后一搏的话,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如果这张专辑能够冲出来,一切就好了;如果冲不出来,他也就死了这条心了。
年8月,卢庚戌第一张原创专辑《未来的未来》诞生。
他有了一点知名度,妈妈非常高兴,她说:“你不是出名了吗,怎么还不赚钱啊。”
卢庚戌一时语噻。
他知道自己那点知名度,还不能产生经济效益。他需要突破,但又面临一个尴尬的难题:自己唱得太差了。
他想起几年前那个递名片的教咽音的老师,找到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那头浑厚的嗓音震得他耳膜发麻,他心中狂喜,这下有救了。
这位钟老师说:“看你交的这个学费,请我你是请不起了,我给你推荐我爱人吧,她教得也不错,价格比较便宜。”
卢庚戌跟着老师学习咽音唱法,通俗来讲,就是学习各种动物叫,每天晚上在屋里一练声,后边村子里的狗都跟着他叫,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一年时光匆匆而过。
卢庚戌把他写的所有歌曲放在一起,沮丧地发现,技巧可以学,但音色是天生的,有些歌以他的嗓音,既不适合,也驾驭不了。
他想起了清华歌唱比赛拿奖狂人:学弟李健。
一番思虑后,他拨通了那个沉默了许久的号码。
两个郁郁不得志的清华学子,命运从此改变。
年4月,卢庚戌和李健从“水木清华”和“花样年华”里各取两字,创立了“水木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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