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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朴树在《召唤》中写道:“我们必须忍耐这艰难繁琐/这平淡的生活/这不快乐的生活啊。”
配上略显肆意的旋律,无疑是他同世界激烈对抗的写照。
转眼23年过去,经由这份对抗刻上脸庞的尖锐线条,已然模糊了轮廓。
今年6月Bilibili夏日歌会上,朴树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微笑时眼角露出柔和的细纹,他唱了《生如夏花》,随后寄语即将毕业的少年们:“我希望你们有一个淋漓尽致的人生。”
回首朴树来时的路,从少年到中年,从不凡到平凡,从激烈对抗到温柔和解。
他曾骄傲而脆弱,在万人追捧的星光中破碎,扎伤自己,也刺痛别人。
少年
年,23岁的朴树凭借一首《火车开往冬天》正式出道。
藏青色的夹克,一头凌乱的长发,高声歌唱:“我必须离开,那平平坦坦的大陆。”
这在当时极具反叛性的形象,是往后十年中朴树留给大众的记忆。
正因如此,许多人在听说朴树的出生背景时会大感意外。
朴树原名叫濮树,父母都是北大的教授。
父母很早就为朴树规划了一条安稳且又不平凡的路——先上北大附中,再上北大,接着出国。
但在中考那年,朴树以0.5分,和北大附中失之交臂,彻底打乱了原有的剧本。
深感让父母失望的朴树,滋生出同龄人所没有的忧郁和阴沉,用他自己的话说:“觉得低人一等,你没考上,你爸妈都没法做人了。”
朴树常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家里。
如此久了,父母不由担心起来,医院检查,看到诊断结果后大吃一惊:青春期抑郁症。
那段时期,朴树在学校做心理评测题,当看到题目“如果你死了,你身边的人会作何感想”时,他的回答是“我无动于衷”。
就在朴树父母为缓解他的抑郁症状而四处奔走时,朴树的哥哥来看他,带给他一把吉他。
第二天,朴树扛着吉他走出房间,眼里终于重新闪烁起了光。
他在循规蹈矩的路上走向精神的崩溃,又通过音乐走出抑郁的阴影,而这也注定他往后岁月的“离经叛道”。
高考后朴树在家中长辈的强烈要求下,选择了师范大学读英语系。
在那个大学即前途的年代,朴树每天独自坐在郊区的田野上,拨动着吉他自弹自唱。
两年过去,朴树的父亲不得妥协,但对朴树有一个要求,就是要自己养活自己。
朴树想到出售自己写过的歌。经朋友介绍,他联系上了高晓松。
高晓松和当时麦田音乐公司的创始人宋柯,一起见了濮树。
高晓松后来回忆:
“我这辈子没见过宋柯哭过,但20年前朴树抱着吉他唱了自己写的《那些花儿》,宋柯哭了。
过了几天,朴树又来唱了自己的《白桦林》,宋柯一听,又哭得跟鬼一样。”
宋柯立刻签下濮树,并请来内地首屈一指的制作人张亚东,帮他制作首张专辑。
宣发时高晓松错将濮树的名字写成“朴树”,本人觉得这名不错,从此不再有被家族寄予厚望的濮树,只有投身音乐的朴树。
当时张亚东还担任王菲的制作人,但在看到朴树创作的词曲后,立刻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考虑到麦田音乐预算有限,他让朴树去用王菲的录音棚。
年,朴树的首张专辑《我去年》如期发行。专辑中收录的10首歌,全由朴树独自作词作曲并演唱。
面对世纪之交的变革和迷茫,他在词曲中写尽了独属青年人的忧郁、愤怒、哀伤、内省与激情。
矛盾而又真实的情绪,成为无数听者的共鸣。
短短半年,《我去年》》卖出30多万张,几乎凭一己之力,打破了港台音乐垄断华语乐坛的局面。
这一年,朴树26岁。
他和父母的期望渐行渐远,却在少年时光落下句点处,延续上另一条不平凡的轨迹。
反叛
《我去年》大火后,央视春晚节目组向朴树发出了邀请。公司上下忙成一团,全力支持朴树在春晚前的每一次彩排。
而当得知春晚需要假唱时,朴树拒绝出演。
经纪人得知朴树退出春晚彩排,立刻追到他家,指着他的脸嘶喊:
“你知道你如果不上,整个公司有多少人,会因为你丢饭碗!”
因为不想连累他人,朴树最终还是登上春晚的舞台。
朴树父母早早守在电视机,只等儿子出场那一刻,看完节目后,父亲说:“像是别人欠他钱似的。”
朴树一脸寂灭的表情,和周围载歌载舞的氛围,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而这一幕的反差与冲突,也成为朴树接下来十余年人生的注脚。
年,朴树发行第二张个人专辑《生如夏花》。
这张专辑横扫国内各大奖项,就连此前不熟悉朴树的人,走在街上随口哼唱的也都是他的歌。
各种商演的访谈紧随其后,朴树出场费一下子冲到全国前三。他却让经纪人推掉所有邀约,给出的解释:“那天我肯定会生病,去不了。”
难得参加一次节目,主持人夸他“很酷”。
他冷着脸回道:“酷算个屁啊。”
张亚东冲到朴树面前,催着他赶紧写歌,争取早点出第三张专辑。
朴树问:“为什么要出专辑?”
张亚东回答:“出专辑赚钱呀!”
朴树又问:“为什么要赚钱?”
从拒演春晚到拒绝商演,再到拒绝出唱片,朴树用一种骨子里的反叛,去维护对音乐的执着。
只是生而为人,朴树也终究无以逃脱,为碎银几两的奔波。
朴树对音乐制作的要求近乎严苛,有时一首歌好不容易录制完成,他觉得某处换气的频率偏高,就立刻推倒,全部重来。
但要坚持这样的超高标准,就必须不停往里头砸钱。
同时朴树也很在意音乐上的伙伴。得知乐队吉他手程鑫患上胰腺癌,朴树决定为其承担医药费。
经纪人提醒他:“你要想清楚,他几个月的医药费,就能花掉你几年的收入。”
朴树二话不说,将自己银行卡丢给了经纪人。
常有人说朴树是假清高,一面说自己讨厌音乐商业化,一面还是上了各种综艺。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感知,在现实和理想的落差里,自己所承受的那种剧烈的撕裂感。
用音乐赚钱,会破坏音乐的纯粹,而要维护音乐的纯粹,却又少不了赚钱。
身处圈内,面对商业化的裹挟,注定他的一切反抗终为徒劳。
有次去演出,朴树突然扛起吉他说要下车,理由是:“今天的夕阳很美,我想下去看看。”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为自己找到一个逃离的出口。
然而大巴可以停下,推搡着他不断往前的生活不会,他依然要承受各类撕扯,本就敏感的内心终将沦于崩溃。
年,朴树结束了同公司的合约后,立刻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中。
而在《生如夏花》发行后的整整十年里,朴树都没有再出专辑。
他后来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在这段蛰伏岁月中的感受:“病了很久,但没什么具体的病。”
少年时的抑郁卷土重来,消解他继续反抗的力量。
他在纠结和拧巴中,沦于漫长的自我消耗,每一步都仿佛走在破碎的边缘。
所幸在这段时光,有个人始终陪在身旁。
这个人就是朴树的妻子——吴敏菲。
破碎
年,高晓松执导电影《那时花开》,请来了朴树和周迅。
电影杀青后,朴树和周迅谈起了恋爱,在一起8个月后分手。
但就是这段不到一年的感情,比起朴树和吴敏菲17年的婚姻,总是更能引发公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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